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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书预推昌邑王宣帝事 西汉 · 眭弘
出处:全汉文 卷三十二
先师董仲舒有言,虽有继体守文之君,不害圣人之受命。汉家尧后,有传国之运。汉帝宜谁差天下,求索贤人,禅以帝位,而退自封百里,如殷周二王后,以承顺天命(《汉书·眭弘传》:昌邑有枯社木复生,上林苑中有断柳自立生,有虫食树叶成文字,曰《公孙病》:已立」。孟推《春秋》之意,即说曰云云。使友人内官长赐上此书。)。
六艺论 其三十四 东汉 · 郑玄
出处:全后汉文 卷八十四
治《公羊》者,胡母生、董仲舒,董仲舒弟子嬴公、嬴公弟子眭孟、眭孟弟子庄彭祖及颜安乐、它乐第子阴丰、刘向、王彦(《公羊序·疏》)。
阅邸报书苏侍御廷魁奏疏后即寄怀侍御 清 · 姚燮
出处:复庄诗问卷二十六
今圣天子日中正,大象森严纳华镜。
六气变眚犹逆奸,天戮神诛代明令。
东南海郡平狡夷,捆束兵刃藏戎衣。
噆肤创疡已痂脱,饮之上药终腴肥。
平安寿命方祷祈,紫极不动高崔巍。
何来夜沴同雌蜺(入声),太白寒芒与钩锲。
万民仰首齐咄嗟,静籁无声愁列缺。
天门角宿明堂房,流布讹言妄翘舌。
数不必辨理可持,有臣拄笏生忧思。
准今酌古庄其辞,稽首陛下陈所知。
不策公敏策危微,一人修省万福基,天遂顺应民去疑。
黄龙振鬣端门辉,银河倏皎无留黳。
草茅书生远在下,深宫宥密如目窥。
鸿章援史颁天下,体正文醇义无假。
徒援推测神阴阳,眭孟京房真土瓦。
天兴吾社多杰人,陈东鲠直群所闻。
君亦不避犯颜谏,兀然泰华争嶙峋。
与君三年不相见,读此知心胜谋面。
作诗寄君君读时,太史当书景星见(胡甸切)。
倘询废士近奚为,注易荷阴弄薰扇。
原命 北宋 · 司马光
出处:全宋文卷一二一八、《司马公文集》卷六八、《宋元学案补遗》卷八
子罕言命。子贡称:「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,夫子之言性与天道,不可得而闻也」。是则天道精微,非圣人莫能知。今学者未能通人理之万一,而遽从事于天,是犹未尝操舟而欲涉海,不陷溺者其几矣。昔眭孟知有王者兴于微贱,而不知孝宣,乃欲求公孙氏擅以天下。翼奉知汉有中衰阨会之象,而不知王莽,乃云洪水为灾。西门君惠知刘秀当为天子,而不知光武,乃谋立国师公刘秀,秀亦更名以应之。刘灵助知三月当入定州,四月尔朱氏灭,而不知灭尔朱者为齐神武,入定州者乃其首也。此五子者,其于术可谓精矣,皆无益于事,而身为戮没,又况下此者哉!夫天道窅冥恍惚,若有若亡,虽以端兆示人,而不可尽知也。非天下之至神,其孰能与于此?是以圣人之教,治人而不治天,知人而不知天。
按:《春秋》记异而说不书,唯恐民冒没猖狂以趋于乱也。
夏侯胜眭孟论 南宋 · 陈傅良
出处:全宋文卷六○四四、《十先生奥论注》后集卷六
古之君子,能言必然之理,不能言或然之数。夫必然之理,言之而中者,宜也;其不中者,非诬也,戒也。或然之数,言之不中者,宜也;其或中者,非信也,幸也。昔者夫子不语怪,是岂其知弗及哉?语之中不中,皆不可以为道,而适以藉好异者之口,圣人不为也。邾隐公朝于鲁,子贡观焉。邾子执玉高,其容仰;鲁公受玉卑,其容俯。子贡曰:「以礼观之,二君皆有死亡焉」。未几而邾、鲁之君无不如其言者。孔子曰:「赐不幸而言中,是使赐多言也」。且子贡以礼觇二君之败,其中也,圣人不以为贤,而以为不幸。盖揣存亡于未形之先,而臆祸福于不可致诘之际,以是为贤,则天下之好异者趍之矣。嗟乎!以理料事,君子犹不乐也如此,况以数乎?固矣。夫汉儒之溺于数也,一灾一祥,无不预占而逆计之,以责其言必验。间或验焉,则好事者趍之。阴雨之变也,夏侯胜以之卜昌邑之废;石柳之立也,眭孟以之谶宣帝之兴。噫!孰知二子之幸而中者,亦夫子之所谓不幸,而致汉儒之多言也哉!公孙臣推明土德,以为證黄龙见,黄龙虽果见,而汉家卒火德也。汉儒之多言而中,盖至此穷矣。昔晋景公疾,桑田巫言之曰:「不食新矣」。晋使甸人献麦,馈人为之召巫,示而杀之。将食,张如厕,陷而卒。小臣有晨梦负公以登天,及日中,负晋侯出诸厕,遂以为殉。论者曰:「巫以明术见杀,小臣以言梦自祸」。然则言怪而中,不以取祸者几希。呜呼!夏侯几死,眭孟被戮,其亦有以取之也夫!
与宇文吏部干墓志书 北宋 · 李新
出处:全宋文卷二八八五、《跨鳌集》卷二二
某昔辱公之从弟巨源贶公所为祭叔父文与志。某以书简祐夫明举,谓子思著《中庸》、孟轲与告子万章答问之书,二千年无此作,乃及今见之。且大书二通以训子,而孙伯远谓如仲舒。某尝复之曰:仲舒之学,不醇乎经。其作《繁露》,背孔子意者十六七。首禜祭行启闭不质阴阳,而阴阳亡。序言灾异,身几不免于戮。辱眭孟祖,其馀卒投祸机,是安可拟公?公之文与行称是。其于道也能言之,且能行之。兹天下之公议,某所不敢私也。某先子死有岁月,贫不克葬,某衰且病,一旦殒沟壑,则先君节义不扬于世,兹世所谓不肖子。不肖子与无子等,宁无子焉,有子而不肖,则将焉用之?元祐初,某丞南郑,闻先君卧疾,丐身归宁不待报,步走十日至陵,问省床下。先君命某来前曰:「良苦,吾气惙惙待尽,日夜固已望汝之归也。无咨它事,第与我求文行高于世者,其言足信于天下,俾后人不疑,志书吾实于石柱,表之墓阳,则吾有子矣」。某有弟四人,其三人核意学古,清厉颖秀悉通经,相与求文行高于世者十年矣,今得之吏部云。知其贫,必弗肯重辞,谨以状布。
宋齐愈罢谏议大夫送御史台根勘制 宋 · 汪藻
出处:全宋文卷三三六八、《浮溪集》卷一二、《容斋三笔》卷八、《新安文献志》卷一、《宋四六选》卷二、《江右文钞》卷二
义重于生,虽匹夫不可夺志;士失其守,或一言几于丧邦。具官某蒙国厚恩,为时显宦。方氛祲结萧墙之内,至彊敌谋闰位之人。事既非常,坐皆失色。所幸探符之未获,奈何援笔以遽书?遗毒至今,造端自汝。眭孟五行之说,岂所宜言?袁宏九锡之文,兹焉安忍?其解谏垣之职,以须廷尉之平。邦有常刑,朕安敢赦?
上费参政书 南宋 · 曾丰
出处:全宋文卷六二七五
四月吉日,某官曾某吉蠲端拜,献书于参政相公门下:仆闻官无大小,为长易,为贰难。其责在我,其权在我者,长也;其责在我,其权不在我者,贰也。事,长主之,至则行之,若吾肘吾自诎信然。贰有言焉,见诮衒才;有争焉,见谓侵官。避嫌逃责不两立,较之长,难哉!省贰非郡县比也,为尤难。汉御史大夫于丞相为贰,于今为参政,举西京二百年,凡六十有八人,无一全微者。推其故,非其才气识无学,则才小有才,气客气,识鄙夫之识尔,非正大之才气识也。学之正大否,又顾所充如何。故士大夫于省,才气识弗充,弗宜为贰;充矣,学弗充,弗宜为贰。何则?上有长,下有僚,非正大莫之调一也。能事之谓才,非充以学则点,陈万年有焉,故于其长于定国,八年不一怫,自全也。敢事之谓气,非充以学则暴,张汤有焉,故于其长李蔡,斥以充位,自衒也。决事之谓识,非充以学则隘,周昌有焉。故于其长萧何,安谓受其卑下之,自大也。至于名儒贡禹,才气识盖不可以未充言矣,顾于其长于定国空有驳议,实无□成,其故又安在?无乃所学《春秋》,发于嬴公,成于眭孟,其师友非洙泗渊源,充之未至于正大耶?虽然,更为当于处其僚者观之。韩安国不学,无足以充其才也,故其才施于大者辄疏。元光二年,匈奴之和议,安国出与王恢辩,道睽而不去,师出而无功,疏孰甚焉?张汤觕学,不足以充其气也,故其气施于尊者辄索。元狩五年,匈奴之和议,汤出与狄山辩,重于迂上,轻于诋下,索孰甚焉?公孙弘杂学,未足以充其识也,故其识施于远者辄惛。元朔三年,苍海、朔方之筑议,弘出与朱买臣辩,彼有十难,我无一得,惛孰甚焉?至于大儒萧望之,才气识尤不可以未充言矣。五凤元年,韩增、戴长乐奉命问伐匈奴计策,望之四夷贵义之对,虽不失为忠于君,三光失明之奏,顾未免为轻其长,于正大若有嫌,其故又安在?无乃所学《诗》,得之后苍,继之白奇,其师友殆与贡禹类,未足以充之耶?汉御史大夫中,七其可数者也,正大事业未见一有焉,其难盖如此。道途相传,庙堂比建戎议,识者意其用五凤幸匈奴坏乱,欲起而乘之之策也,寻以火正失职,故亶寝,诚然否耶?众所知庙堂之长,陈公也;贰,门下也;同为贰,许公、张公也。如此而已。三公之议与陈公同欤异欤,则所未知。揆以愚见,才气识,三公馀事,所学视萧望之、贡禹相十,盖老成之至也。合三老持一议,岂复毛发轻也哉!外机有可乘,内治无可恃,火正藉不职,亦知其亶寝矣。虽然,后议未必不复出,正大事业,仆于是有望焉。朱买臣之议十,弘不得一,是为无见。狄山之议,帝问者三,山二谢之矣,卒一问怵于且下吏,辄诡随,是为有见而无守。王恢之议五,韩安国四沮之矣,卒一议怵于帝偏徇,辄茍退听,是为有守而不固。今许公去矣,有钱公在,后议惟不出,则必也筹。彼筹矣,诚万全矣,忽一举焉,竟莫我禦,然后见三公才力。否则安国所言,利不十不易业,功不百不变常。三公熟识此理,未易以人废。愿三公犍浩然之气以守之,至于三,至于五,至于十,竟莫我移,然后见三公学力。
按:《缘督集》卷一六,清抄本。
私试策 其三 运历诸说如何 南宋 · 史尧弼
出处:全宋文卷四八二九、《莲峰集》卷五
汉刘歆作《三统历谱》,以天地之数五百一十三年谓之会,四千六百一十七年谓之元,九会而后复元。一元之间,灾岁五十七,而阴阳有三五七九之厄。自入元而有阳九百六之会。其后谷永于成帝时述灾异,遂因百六之会而陈三七之戒。至光武中兴,世俗多言谶法,而或者又因三七之戒而言四七之主。如三者之论,其有考而言耶,其无考而言耶?
圣人之垂教,有先天而言者,有后天而言者。先天而言,则详天道而略人事;后天而言,则详人事而略天道。详天道而略人事,此以天道而禁人之所为也;详人事而略天道,此以人事而戒天之所为也。禁人之所为者,禁于未然之前;而戒天之所为者,戒于已然之后。故禁于未然者有不敢为,而戒于已然者有不复为,此圣人之垂教。吾昔于《书》与《春秋》而见之,曰雨、曰旸、曰燠、曰寒、曰风,此上天之事也,而皆起于视听言貌之间。呜呼,岂视听言貌之微,足以致上天之变哉?盖圣人先天而立教,以为如是则雨,如是则旸,如是则燠,如是则寒,如是则风,欲人君先事戒惧,恐悚修省而不敢或为。一不如是,则上天谴责,必有大祸。此《洪范》所以详天道而略人事,禁于未然而人不敢为故欤!曰日蚀、曰星殒、曰山摧、曰川竭,此亦上天之事也,而圣人不著其所应。呜呼,岂灾异之自来而无以致之者哉?盖圣人后天而立教,以为如是曰日蚀,如是曰星殒,如是曰山摧,如是曰川竭,不复附会以著其变,欲人君因事戒惧,恐悚修省而不敢复为,一不如是,则灾祸继致,不可复逭。此《春秋》详人事而略天道,戒于已然而人不复为故欤!尝怪刘歆作《三统历》,于天地之数五百一十三年谓之会,四千六百一十七年谓之元,九会而后复元,一元之间灾岁五十七,而阴阳有三五七九之厄,自入元而有阳九百六之会。其后谷永于成帝时遂因百六之会而陈三七之戒,光武之时或者又言四七之主。呜呼,若三者之论,其有考而然耶?其无考而然耶?愚谓刘歆先天而立教,则不言其所以致之之由,若后天而立教,则其以一世之人而决意明言数千百年之后。于前则无所考,于后则无所据,亦是妄言而已矣。如歆之说,是使人君于人事则不修,于天变则不畏,推之于无可奈何之乡,而曰数已先定,非区区人力之所为焉。然则残教害义,莫此为极,故无取于圣人之门焉。大抵汉自仲舒倡为灾异之说,而一时之士从而和之,迂若刘向,僻如京房,狂如眭孟、夏侯胜,怪如翼奉、李寻,诬如杜钦、谷永,皆弊精神、劳心术于天命之间,终其身而不知厌焉。至如刘歆,特又甚焉者,一为其说而王莽遂以符瑞自立,睥睨汉鼎而窥之,岂非刘歆之徒有以启其志耶?推乎此,则齑粉其骨不足以谢天下矣。
题《汉书眭弘传》 当代 · 伯昏子
七言绝句 押阳韵
匹夫陇亩起陈王,天道如环安执常。
举烛传薪光两汉,千秋鼎革在公羊。